小说《伊甸之东》中,作者约翰·斯坦贝克在第四部开篇,写下本这段文字:
“人类的生活和思想、渴望和野心、贪婪和残酷、以及善良和慷慨,都逃不出善与恶的罗网。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故事,不论感情境界高低,不论聪明才智大小,谁都摆脱不了这个窠臼。美德和罪恶是构成我们基本意识的经纬,也将是我们最终意识的组织,尽管我们改变田野山河的面貌、经济和生活方式,这点却是一成不变的。”
这段话不仅是对人性的哲学思考,也是这本小说核心主题的集中体现。在作品情节和人物命运的映照下,这段话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。
- 善恶之争的永恒性:
斯坦贝克在《伊甸之东》中,塑造了两代人的家族斗争,尤其是特拉斯克家族中兄弟之间的恩怨,重现了《圣经》中该隐与亚伯的故事。书中的人物如查尔斯和亚当、卡尔和亚伦,都在各自的生命中经历着善恶的挣扎和抉择。查尔斯嫉妒弟弟亚当,这种嫉妒情绪使他在善恶之间徘徊,最终选择了暴力。这种善恶之争不仅在书中的角色之间反复出现,也反映了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情感纠葛。
现实中,许多人的生活同样充满了道德困境和善恶选择。无论是在家庭、职业,还是社会中,人们都面临如何在善与恶之间做出决定的问题。斯坦贝克通过小说提醒我们,善与恶并非黑白分明,而是每个人内心不断斗争的一部分。这种斗争,正如小说所展示的,是普遍而永恒的,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或外部条件的改变而消失。
- 自由意志与“蒂姆舍尔”:
小说的大结局,中风垂危的主人公亚当在病床上挣扎说出本书的关键主题是“蒂姆舍尔”(意思是“你可以”),它象征着人类拥有自由选择善恶的能力。书中老李曾深刻讨论《圣经》中该隐的故事,指出人类并非注定走向恶,也不是被迫行善,而是拥有自由意志选择自己的道路。这种选择的自由意味着,尽管人性中善恶并存,个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。
在现实生活中,许多人常常感到被命运或环境所限制,认为某些恶行或错误是不可避免的。斯坦贝克通过“timshel”提醒我们,每个人都有能力通过选择善来改变自己的命运。这赋予了人类一种积极的力量,让我们意识到自己并非完全被善恶的天性束缚,而是可以通过抉择来塑造自己的人生道路。
- 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与反思:
《伊甸之东》不仅仅是个人道德选择的故事,也对社会的腐败、贪婪和不公进行了隐喻和批判。人物凯茜的冷酷无情和操纵欲望,代表了极端自私与恶的表现。凯茜毫无怜悯之心,象征着社会中那些不择手段追求权力和利益的人。这种冷酷无情的恶行并不是个别现象,而是在社会中随处可见的。
在现实社会中,我们同样可以看到类似的现象:一些人为了私利,不惜牺牲他人和社会的利益。斯坦贝克提醒我们,善与恶不仅是个人的斗争,也是社会整体的反映。当恶行在社会中得不到抑制,它将对社会产生深远的负面影响。而每个人的善恶抉择,不仅影响自己的生活,也会对周围的人和环境产生连锁反应。
- 人性复杂性的理解:
斯坦贝克通过多层次的人物,展示了人性的复杂性。每个角色既有善的一面,也有恶的一面,善与恶并非完全对立,而是交织在一起的。亚当·特拉斯克虽然有着善良的本性,但也因盲目乐观和逃避现实而导致家庭破裂;卡尔则在恶的诱惑下挣扎,却最终选择了悔改与救赎。
这一点在现实中同样适用:人们并非完全善良或完全邪恶,而是处在善与恶的矛盾和复杂性之中。理解人性的这种复杂性,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看待自己和他人,不以片面的眼光去评判他人,而是承认每个人都有善恶斗争的过程。